25度c的空白

月亮的形狀 Shape of the Moon

荷蘭 / 2004 / 92 分鐘 / 導演：李奧納多．瑞特．亨瑞奇（Leonard Retel HELMRICH）

2004荷蘭阿姆斯特丹國際紀錄片影展首獎
2005美國日舞影展最佳紀錄片

在印尼的雅加達的工人住宅區裡，有個三代同堂的家庭，信奉天主教的62歲母親，與信奉回教的兒
子和孫女一同生活著。老母親經歷了社會政治變動時期，印尼的最大宗教勢力回教徒，則為了鞏固
他們的勢力而掌控著社會制度。政治社會的衝突，同樣在這個家庭上演，由一個微小的家庭單位，
來窺見大時代的變化。

月亮是什麼形狀？他的鐮刀狀是怎麼來的呢？看看有人這麼解釋著：月亮像是被一把鐮刀不斷的切
割，卻又不斷的復原，生命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不斷的切割；又不斷的復原。月亮的形狀一片在紀
錄著印尼雅加達一個三代同堂的家庭，以此為圓心，卻讓我們看見了整個印尼社會在宗教、經濟、
政治等各種不同的面向，讓我們得以窺探這個海嘯發生我們卻完全不了解的國家。藉著三代之間的
衝突與愛，突顯印尼本身巨大的問題與凝視，導演用著聰明又精準的敘事結構，以家庭為出發，卻
讓我們看見了由此圓心發散出來的漣漪，僅管我們不了解，卻仍讓我們想起了自己周遭的許多事情
一般。用著火車與月亮兩個物件做為全片的節點，以及攝影鏡頭間巧妙的剪接，使影片產生了生活
中最真實的詩意，我相當喜歡這部片不談大道理，但從最生活與最基本的原點出發，讓我們看到更
多的樣貌，去擴大思考不同層面的問題，這部片也是今年雙年展中我最喜愛的一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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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1：赤柬殺人機器 S21: The Khmer Rouge Killing Machine

法國 / 2003 / 101 分鐘 / 導演：潘禮德（Rithy PANH）

2003歐洲電影獎最佳紀錄片
2003法國坎城影展Francois Chalais獎
2003日本山形紀錄片雙年展評審團大獎

S-21是赤柬統治期間，國安辦公室21號營的代號，這個拘留所，以各種殘忍酷刑而惡名昭彰。導
演用了三年的時間，說服倖存者以及當時施刑的加害者，讓兩造回到現場，回顧過去可怕的非理性
，以及不堪回首、抹滅不去的心靈創傷，也讓當年的受害者當面質問加害者為什麼如此泯滅人性？
答案讓人不寒而慄：「我沒拿你們當人，我當你們是仇敵。」

這一場本來是要播放這次雙年展中，我期待的其中一部紀錄片「達爾文的夢魘」，但可惜的是這部
片因為影片拷貝不及而取消，真是可惜，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看到這部片。而改放的片子，則是同
樣曾經得到歐洲電影獎最佳紀錄片的「S21：赤柬殺人機器」，本片是在描述赤柬統治一個名為
s21的機構，如何迫害、殺害無辜受害者的光景，導演以相當長的時間去找尋當時僅存的受害者與
加害人，並突破他們心房，讓當事者可以雙雙回到事件發生地，重新模擬回憶那段恐怖可怕的經歷
。影片中大量的對話，企圖建構起當時的每一個細節，讓虐待者與受虐者不斷的回想那段不堪回首
的記憶，從前的刑房如今早已空曠，但當我們看到加害者重新回到那裡，模擬當時的情景，看著他
們對於空氣與空景演戲，僅管讓我們會忍不住發噱，但也因此顯得影片的殘忍。我們對於那段歷史
雖然無法從影片中體會可怕到什麼程度，但我們從中卻看到了更多人性的脆弱、不堪、可怕、愚昧
，仍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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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老屋 My Grandmother's House

西班牙 / 2005 / 80 分鐘 / 導演：亞當‧愛立亞加（Adán ALIAGA）

2006 TIDF 「國際長片競賽」首獎

75歲老奶奶照顧6歲的小孫女，小孫女應該乖乖順從奶奶的管教，然而頑皮倔強的小孫女卻完全不
受控制，對嚴肅的奶奶而言簡直是個到處衝撞的小惡魔。奶奶住了52年的房子將被拆除，她從沒想
過要搬離這裡，導演以優雅、詩意、細緻的畫面記錄奶奶與小孫女之間的互動與差異，有時頑皮、
有時溫馨地呈現出兩人的衝突與關愛。

奶奶的老屋要被拆了，僅管她百般的不願意，仍要面對新房子的來臨。那些曾經在屋子裡的回憶，
似乎也準備隨著房子的拆除而遠離，頑皮的小孫女出現在家中，為老屋帶來了新的氣息，但仍無法
改變被拆除改建的命運。這是一部極為可愛的影片，藉由老奶奶與小孫女不同的互動與觀點，表達
出祖孫倆的愛與關心，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並沒有因為房子即將拆除而有所改變，充滿童趣的畫
面構成如同繪本般一頁頁的讓欣賞者翻閱著，看著生活中許多來不及反應的事情不斷發生，我們該
怎麼去調整呢？西班牙迷人的老房子與風情，加上老奶奶們的妙語如珠，還有看著可愛小孫女過剩
的精力在生命中彩繪著，配上輕輕的吉他搖滾，確實是一部迷人又讓人喜愛的紀錄小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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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歷史 Still Life

葡萄牙、法國 / 2005 / 72 分鐘 / 導演：蘇撒娜‧德蘇薩迪亞斯（Susana DE SOUSA DIAS）

2006 TIDF國際長片競賽獎優等獎

所有的影像背後總藏著另一個隱匿不現的圖像。本片引用資料性的報紙、戰爭新聞片、宣傳紀錄片
、以及政治犯和某些從未曝光的照片，試圖重新檢視1926至1974年之間長達48年的葡萄牙獨裁政
權。導演僅以這些照片和影像片段重新剪輯，完全不添加任何旁白，以古喻今的表達出他對現今政
治局勢的想法。

這是一部沒有任何對白的影片，以大量的史料影片與影像堆積出來的紀錄片，在介紹葡萄牙40多年
來所發生的歷史事件。導演用著非常多的影像與影片交互剪接，把聲音拿掉，構成了這部片的架構
。不過導演剪接的手法其實有點讓人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的標準在那裡，刻意以不悅耳的聲音與大
量的影像搭配，造成一種用刀片刮玻璃的不舒服感受。我覺得這是部相當主觀的影片，整個表達的
內涵由於紀錄片實驗的形式而個人化，讓我們不了解葡萄牙歷史的人，其實更無法進入。導演說因
為很多影片都是宣傳片，所以聲音只好抽離，後來才呈現如此的風格，我不知道導演自己期望給這
部紀錄片的定位是什麼？如果是想更多人去凝視或了解葡萄牙的歷史，進而反省，那我想可能是失
敗的；如果是別的，那可能要看觀者與創作者如何詮釋了。這部片獲得今年雙年展國際競賽片優等
獎，不太了解得獎的原因是什麼？我仍覺得這是部因為形式，把內容淹沒的影片，但他的內容其實
應該是相當精彩的，可是或許就像導演說的他最大的目的，是讓人可以不斷的注意那些影像吧。但
看完之後，真的就能產生背後的意義與詮釋，這考驗著創作者與欣賞者的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