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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妳邀約我前往那個小站,我始終沒有依照約定前往,經過了無數次,卻總是沒有下車,妳應該早已經忘記我的名字。
那一日,我們迷了路,錯過了目的地,孩子拉著我們下了車。
站名。牡丹
我想起了妳。
那個傾斜的大轉彎軌道與月台正像是妳形容的,每一臺列車經過都發出了激烈的聲響,在月台上,那個轉彎,紅色普悠瑪號呼嘯而過,我以前我就要被撞上。
月台上的柱子上寫著妳的名字。
出了車站,我早已記不得妳和我約定的地點。
冬日的溪流上方吹着冷洌的風,我們忍不住把衣領拉高,我想起了妳曾經和我說過,你們夏天最喜愛在這裡的溪流戲水。
我大口呼吸着溪流上冰冷的風,妳知道的,冬天這樣的空氣是我最喜愛的。
然後,我們走進了牡丹村。
那是一幅和妳多年前寄給我的明信片上一模一樣的街道。
我和孩子在這裡玩起了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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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瞄着每一戶人家,心想,妳會不會從那一扇窗戶裡探出頭來。
一張板凳上綁著白糯米的袋子,妳曾經和我說,你們家很喜歡做粿,不知這是你們家的嗎?
小小雜貨店沒有半個人,孩子說房子裡面怎麼那麼暗?這是賣什麼的呀?
我們走完了整條街,盡頭是小座屏山和一大片菜園,妳給我的提示,似乎都飄散在今日灰冷的空氣中,我遺忘了妳的名字。
走回車站的路上,我回頭看著溪邊一個洗衣的女子,長長的頭髮幾乎浸到水裡,沒抬起頭來,我暗自想著,那一定不是妳。
回到空蕩蕩的車站,火車沒有等我們,我們錯過了一分鐘。
只留在了我們,依然徘徊在這寂靜的月台。
我想起了妳跟我說過,妳一直在找尋失落的一角。
這裡就是妳找到失落一角的地方嗎?
孩子問着我,爸爸,這個車站叫什麼名字。
原來,妳的名字就叫做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