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度c的空白

這張照片是前兩天中秋節照的

【天使消逝的年代】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個星球的人，大家都叫我們皓皓，可是我
根本不喜歡這個名字，每當大人叫我的時候，我總是喜歡裝做沒聽見，不然就是溜走
，從此以後，我就被歸類成一般大人眼中的難纏小孩，隔壁的鄰居都叫他們的小孩離
我遠一點，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更加的確定我是外星人忘了帶走的小孩，我的故鄉應
該是距離這裡十分遙遠的地方，每天晚上，我都會望著南方的星空，看著一顆很小的
星星，雖然他旁邊的大星星亮得讓一般人幾乎都看不見那顆小星星，但是我卻很確定
那裡一定有一座屬於我的星球，不過話說回來，也沒人會相信我。

就這樣，連家裡的大人和小孩也都把我視為隱形人，爸爸媽媽準備飯菜時，會把我的
碗筷和家裡那隻討人厭的小狗”皮皮”放在一起，哥哥會把我心愛的玩具藏到臭水溝
裡，姐姐稍微對我好一點，只會把我上課要帶的課本換成漫畫，讓我在學校被老師臭
罵一頓，我一直很想離開這裡，每天晚上看著那顆星星，等著有人把我接走，我為他
取了一個名字叫mono，我生平的第一幅畫也是畫他，可是畫完卻被全班的同學嘲笑了
半天，老師還問我：是不是不知道那天要畫的題目？因為那堂課的畫畫題目叫做「我
的家」，真奇怪，我根本就沒有畫錯。

日子越來越難過了，每當下雨的時候，是我最傷心的時刻，因為晚上的天空被雨絲所
佔滿，我就看不到mono了，接下來就會導致我整晚都睡不著，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
就是在房間的天花板上畫了一個mono星球，這樣一來，我再也不用擔心他會消失，雖
然mono被爸爸三翻兩次的用油漆刷掉，不過沒關係，我始終可以再把他變回來，到後
來，我所幸把整個天花板都漆成黑色的，差一點沒被爸爸給趕出去，但是能看到mono
星球，我總是覺得很放心，就像是有了卡通裡的哆啦ㄟ夢，他成了能讓我依靠的唯一
寄託，不管受了什麼委屈，只要能對著他說話，他就一定能懂，他不會罵我；不會怪
我；不會打我，只是默默的用他溫柔的眼神望著我，很像是很久以前，奶奶雙手撫摸
過我的感覺。

這個暑假過完，就要升國小三年級了，外星人還是沒派太空船來把我帶走，好在mono
一直都在，但是我卻發現了一項更大的秘密，因為我終於交到了一個真正的朋友，而
且他的名字也叫mono，真是不可思議，我不知道他是從那裡來的？有一天早晨，我赫
然的在洗手台發現他的蹤跡，他出現在我的牙刷柄上，該怎麼形容他呢？他有一點胖
，身上是半透明的，眼睛瞇瞇的，重要的是他有一雙翅膀耶，我找到他時，簡直興奮
極了，我高興的拿著牙刷給哥哥他們看，結果他們卻說他們什麼也看不到，還罵我腦
筋有問題了，真令人氣憤，算了，反正早就知道我們不是同星球的人，小mono和我眨
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跟我說：「別難過，你還有我呀」，從那天早晨開始，我的生命
起了一個大變化，我有了一個朋友，一個真正懂我的朋友，他跟以前曾經差一點是我
好朋友的小宇和婷婷不一樣，因為他就跟天上的mono一樣，不會批評我說的話和想法
，也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只是靜靜的聽著我說著，而且他高興的時候，還會動一下他
可愛的翅膀呢。

小mono像是個頑皮的孩子，開始無時不刻的出現在任何地方，在書本裡；在鉛筆上；
在畫框中；在棉被上，甚至在洗澡水裡，到處都有他可愛的身影，而且姿勢及動作都
很不同，他的出現像是刻在不同事物上的花紋，看起來也有點像是燙在書上的字，你
想摸他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只是靜靜的躺著，可是當我們一不注意，他隨時就會
換不同的動作和表情，就像是一本書中，同一頁的文字竟然每次翻的時候內容都不同
一樣，我好幾次都想偷偷看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快到只要
我的眼睛稍微眨一下，就已經變換成功了，他不會說話，我也不想問他，因為聽說真
正的好朋友是不用言語溝通的，這更堅定了我和mono之間的友誼。

他每天跟著我去上學，老師在上課的時候，我看到他會爬到黑板上，出現在加法的算
式裡，結果老師和其他同學好像都看不見他一樣，沒有人有反應，隔壁的大毛還是照
樣在玩著自己的指頭，有時mono比較誇張，竟然在生字卡上上起廁所來，我真的快笑
死了，所有的人回頭看著我，我還是沒有辦法停止我的笑聲，於是我又被老師叫到後
面罰站，後來有人發現剛剛mono上廁所的那張生字卡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大黑點，老
師也覺得很奇怪，想用手把他擦掉，不過沒什麼用，還硬說那是出版商的瑕疵品，可
是大家就說剛剛明明就沒有，我暗自裡偷笑著，只有我知道那是mono留下的，不過那
個時候，我開始懷疑一件事，為什麼人們看不見mono，卻可以看見他所留下的東西呢
？但是不管怎麼樣，有mono一起上課，上學就變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午餐的時候，應該是mono每天來學校最快樂的時候，因為我會幫他準備他最喜歡的食
物「星星貼紙」，這是我偶然發現的，因為有一次他把我抽屜裡的星星貼紙都吃光了
，一到中午，我就會準備一個小盒子，裡面裝滿了星星貼紙放在我的便當盒旁邊，當
我吃午飯時，mono就會跑進去，等我吃完飯後，打開那個盒子，星星貼紙就會消失，
有時，我還會發現mono會留下半顆星星的廚餘，我不喜歡他留下廚餘，所以我就會寫
一張小紙條放在裡面，上面寫著「請不要留下廚餘」，從此以後，我打開他的便當盒
，就再也看不到有剩下東西了，他喜歡在吃飽飯後，躺在教室裡的公布欄休息，吃飽
的他，肚子變得更大了，而且午睡還會打呼，不過我喜歡聽他打呼的聲音，因為很像
我最喜歡的綠繡眼的叫聲。

說也奇怪，自從mono開始跟我上學後，本來討厭我的同學，慢慢的好像願意跟我說話
了，連老師都開始誇獎我，說我越來越開朗了，而且現在只要有人有什麼問題，不知
道該怎麼辦？mono都會跟我說我可以幫助人，雖然他並不能真的能和我說話，但是我
就是知道他要告訴我什麼，突然之間，我似乎成了一個比較受歡迎的人，僅管他們還
是覺得我很奇怪，但是卻不再那麼討厭我，我的功課還是很爛，不過老師卻說我有進
步，真不敢相信，我想這一切都是因為mono的關係，而且我知道他比我還要高興，現
在只要一回到家，我就會跟他說很多在學校好玩的事，雖然他在學校早已經知道，但
我還是想和他說，看到他靜靜的看著我，那種開心的表情，讓我覺得很溫暖。

每天晚上，我仍然還是會和小mono望著遙遠的mono星球，告訴他我和小mono每天發生
的事，老實說，現在我不再那麼的希望看到太空船來接我回去，因為有了小mono在我
身邊，似乎一切都開始有了改變，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太空船來接我回去，我也會問
小mono的意見，不過說真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星球也蠻有趣的，我想多待一會。看
著寂靜的夜空，街道沉默的不說一句話，只有我和小mono對著星空的竊竊私語，我覺
得今晚的夢一定是七彩的。

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關於mono的事，當然也是因為我覺得除了我之外，根本沒
有人看得見mono，但是有很多次，卻又不得不讓我去解釋他的存在，記得有一次，老
師在發考卷時，問我為什麼要在考卷上亂畫？我說我沒有，後來他把考卷拿給我看，
結果居然發現有個小mono被畫在考卷上耶，我當然差一點就笑了出來，好在老師並沒
有大發雷霆，同學對考卷上的小mono很感興趣，直說可愛極了，於是我第一次把他介
紹給大家，跟他們說他的名字叫mono，是我的好朋友，令我訝異的是他們不但沒笑我
，而且還說要和mono做好朋友呢，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翌日，我高興得畫了很
多張關於mono的圖畫，有他洗澡的模樣；曬日光浴的模樣；看書的模樣；睡覺的模樣
，並且全部把他送給同學們，只見他們興奮得如同找到冬天的陽光一般，愛不釋手的
直嚷著還要更多mono的圖畫，那是我這輩子感到最驕傲、最有成就的一天。

我的房間已經變成了mono的童話世界，到處都有我幫他布置的東西在牆壁上，有我幫
他畫的盪鞦韆、蹺蹺板、游泳池、故事書、床鋪等，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長大，不過我
總是會知道他需要什麼，所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本來爸爸總是會到房間裡來，把我
在房間塗鴉的東西擦掉，但是我開始畫那些給mono的東西後，爸爸居然說，他捨不得
把這些擦掉，而且還摸著我的頭，說我畫得很棒，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的腦袋被敲到呢
，結果隔沒幾天，我那面牆壁掛上了一大片很大的圖畫板，爸爸說，這樣我就可以隨
心所欲的畫，而且不喜歡就可以馬上擦掉，再也不用拿油漆把牆壁刷白再畫畫了，我
當然很高興，但是不知道mono喜不喜歡，好在mono告訴我，他希望每天都能換不一
樣的床單圖案和故事書，我發現這個世界，越來越像是我嚮往的mono星球了。

莫名其妙的成了三年五班的風雲人物，我開始有點煩惱，而且我覺得mono太累了，這
下子，他得一次出現在那麼多地方，一定累壞了，所以我決定不再隨便畫mono給別人
，昨天坐我後面的小玲，要跟我要一隻看電視的mono，我說我已經沒辦法畫他了，因
為他需要休息，為此，小玲還跟我吵了一架，最近我也發現mono不再會在老師上課的
時候，出現在黑板上，回家後，他總是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我覺得他好
像病了。

的確，過沒多久，他終於病倒了，那天晚上，我緊張的連飯都吃不下，只想知道mono
到底怎麼了？我趕緊為他畫了一個大醫院，只見他躺在醫院裡的床鋪上昏睡著，為了怕
我不小心睡著而沒人照顧他，我還畫了兩個像天使一樣的護士，希望可以在夜晚的時候
陪著mono，但我還是擔心，如果mono晚上醒來見不到我怎麼辦，於是我決定把自己也
畫在醫院的房間裡，這樣一來，他一起床就可以看見我在身旁，一定會覺得很高興，這
個夜晚，在陽台上，我和夜空中的mono星球祈求小mono平安無事，不知不覺，趴在那
睡著了。

隔了好多天，我發現小mono的病情根本沒有好轉，他已經有很多天沒辦法陪我到學校
去了，在學校，沒有mono的陪伴，我覺得好像一點意義也沒有，上課的時候，我老是
在想著他，今天數學課，老師把我叫到台上算題目，結果我在寫答案的地方，畫上了
一個吊著點滴的mono，老師十分生氣的對我說，他對我非常失望，看到了黑板，我的
腦袋裡都是mono以前在上面又滾又翻的影子，但是有件事我覺得很高興，因為同學們
都很關心mono的病情，而且還答應幫我一起想要怎麼幫忙他趕快好起來，不知為什麼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眼睛裡一直有水跑出來，怎麼擦也擦不完。

我開始接到了好多人要送給mono的卡片和小禮物，我告訴他們，mono很喜歡吃星星，
他們就買了好多跟星星有關的東西，小花、寬寬和阿吉他們還用吸管一起摺了好多星星
，裝在藍色的罐子裡，就好像星空掉到海裡面一樣，好漂亮好漂亮，這些都讓我每天迫
不及待的想把所有他們祝福的東西，都送給mono，還有把他們的信一一唸給mono聽，
真希望他聽了這些話以後，可以趕快好起來，但是過了一個多月了，mono雖然好了一點
，卻還是要躺在病床上，有時候，我在公園玩的時候，看到他坐在樹上看著我，可是不
一會兒，他就不見了，我知道他心裡一定很想陪我，我每天還是收到很多卡片，甚至其
他班的人都有人寫信給他了，那些我曾經把mono畫給他們的人，現在天天都把那些畫帶
在身上，他們說這樣一定可以讓mono趕快康複，我也希望這是真的。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上面沒有署名的信，大毛跟我說，那好像不是我們班的人寫的，
上面畫了一個和mono長得很像的小動物，不過他比較瘦，而且眼睛比mono大很多，同樣
有一雙翅膀，但是他的翅膀卻是一大一小，很奇特，我對這封信充滿了好奇，也印象深
刻，心想著裡面一定有著什麼秘密吧，等到我回家將他打開唸給mono聽的時候，信裡面
的內容著實讓我吃驚不已。

這是和我同年級的一個叫「崴崴」的女生寫給mono的，信中的內容寫到：她聽到mono生
病一直沒好的消息，覺得很傷心，希望他能早日康復，但是除了問候mono之外，她也寫
到了一個很令人驚奇的事情，原本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擁有mono，但是這個女生說，其實
他在一年多前，就開始認識另一個和mono應該是屬於同類的生物，也就是他的卡片上畫
的那一隻，可是崴崴從來不敢和別人說這件事，因為她覺得別人一定會嘲笑她，直到她
聽到同學談起了mono的事，她才鼓起勇氣寫信告訴我這件事，我覺得很開心，因為終於
有人懂得我的心情，我開始這麼想，mono一定有很多族人散播在世界各地，在不同的角
落，陪伴著寂寞的小孩吧。

我感覺得到，當我念完這封信的時候，mono好像有種找到失散多年兄弟的好心情，轉眼
間，我竟看到他出現在盪鞦韆上，快樂的搖擺著，嘴巴還吹起了口哨，真沒想到一封信
的功用竟然這麼大，這是兩個月來，我第一次看到mono用著這麼愉快的心情在玩耍著，
我的直覺告訴我「mono一定快要康復了」，我唱著歌，身體竟不自覺的跳起舞來，好像
跳到了一台彩色的鋼琴上，任意的用身體按著鍵盤彈出了美妙的音樂，晚上，mono終於
可以再和我一起對著南方的星球，訴說著永無止盡的話語，那份幸福，讓我像找到天堂
一般。

我和mono對著窗邊的月光和星空，悄悄的進入了夢鄉，在晚上的夢裡，我看見我和mono
又可以再一起快樂的上學，他依然頑皮的在上課時跑到黑板上翻來滾去，而令人訝異的是
居然不再只有我看得見他，全班都已經看得到，只有老師似乎還沒辦法體會，結果全班一
直對著黑板大笑，老師生氣的對我們大聲咆哮，卻一點用也沒有，當我早晨醒來的時候，
我還彷彿聽到老師在教室裡的叫罵聲。我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等待著mono今天再次回到
學校的日子，可是一大早，我突然怎麼找也找不到mono的蹤影，我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
蟻，媽媽已經再樓下叫著我準備上學，但是這個時候，我那裡還有心情去上學，終於，我
找到他了，媽媽此時早已站在門口，我回頭對著她傻笑，一溜煙的就跑出了門，而mono剛
剛原來早就掛在我的書包上，當時看不見他，真是快嚇死我了。

我期待著mono再次的回到教室裡玩耍，當老師在上課時，我想起了昨天的夢，暗自偷笑了
起來，此時，mono已經又悄悄的爬上黑板，玩起了跳房子遊戲，但是突然間，我卻一點也
笑不出來了，因為我發現黑板上mono的翅膀，竟然正在消失中，他如同沒有翅膀的鳥兒一
般，迅速的從天空中掉了下來，我慌張極了，深怕他被踩碎，我發了狂似的衝到黑板下，
縮成一團，像是海龜般保護起我的mono，同學們都被我突來的舉動嚇壞了，老師的反應當
然更不用說了，但是我也顧不了那麼多，輕輕的捧起地上沒有翅膀的他，只見mono一臉元
氣大傷的模樣，我難過極了，頭也不回的離開教室，任憑老師的吼叫在走廊間迴盪著。

崴崴又送了一封信給我，內容竟然寫到Vivi，也就是他那隻和mono長得很像的生物，昨晚
和她告別了，結果她哭了一整晚，我很難過，在回信給她的時候，畫了mono在跳舞的圖畫
，希望能逗她開心一點，我也告訴她，mono的翅膀突然消失了的事情，可是不知為什麼？
我一想到Vivi告別的事，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鬧鐘一樣，一直響個不停。

原來mono一直都沒有好，他只是希望能表現出讓我快樂的模樣，所以才勉強的到學校，當
我看到mono一回到家又躺在床上的樣子，我終於體悟到這個事實，我實在很後悔，晚飯的
時候，哥哥姐姐關心的問起mono的狀況，雖然我很難過的說他的病其實並沒有好，但是聽
到他們竟也會關心mono，心中還是有說不出的喜悅。

從mono翅膀消失的那天開始，他的身體就時好時壞，可是不論我做了多少星星貼紙給他，
似乎也沒有什麼幫助，而且我發現mono的身體，開始一天比一天透明，我慢慢知道，原來
他是沒辦法一直陪我的，他一定會有離開的一天，我想盡辦法要讓mono的身體不再透明下
去，用水彩筆幫他塗上顏色，為他穿上衣服，很多方法我都試過，但是卻一點用也沒有，
對我來說，就好像死刑犯的家人在等待判決一樣，現在，我多麼希望時間是停止的，永遠
的停留在這一刻。

mono完全消失的那天，我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哭，但是眼淚就好像不是我身體的一樣，一直
不斷的流出來，我相信他一定是回到那座星球了，我決定把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保留下
來，因為我相信他一定會再回到我身邊，那天，我找了全班同學，一起幫mono的東西埋在
花園裡，爸爸媽媽們也都來幫忙，崴崴當然也在其中，我們還一起摺了很多星星貼紙放到
土裡，我想他如果有一天回來，萬一肚子餓，就不怕沒東西吃了，好幾個晚上，我在南方
星空的那顆星星旁，都看到了流星，我想那一定是mono想念我所發出的訊號。

如今，我已經是個五年級的學生，而且還當上了班長，但是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忘記mo
no離開我的那一天，我的眼淚簡直要把這座城市淹沒的樣子，每當我回想起那段mono在我
身邊的日子，總覺得像是快樂飛翔在天空的鳥兒一般，也會想起他來到我身邊後，所帶來
的一切改變，我依然每天會望著南方星空那顆不起眼的星球，心中惦記想念著mono，不知
道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星星貼紙可以吃呢，我不再希望有太空船把我接回去，因為我找
到了一個比他還美麗的星球，而且我相信小mono也正默默的在那座星球望著我們，並且守
候著每一個像我一樣的小孩，就跟夢裡的天使一樣。

本文收錄於個人短篇小說集"飛鳥最後的546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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