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暑假在台北與台東間,順著軌道游離的我,總會有種奇妙的感覺,那是
種城市間的旅行,是種時間的旅行,不斷運行的鐵軌上沾滿了不同的我所付
予想像與思想,那藍天與大海是我沉澱的終點,所以我寫下了這篇和"鐵道"
"大海""藍天"有關的文章,來描述我在鐵道與城市間游離的心情。

本篇文章也收錄在我的短篇小說集"飛鳥最後的546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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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存在所抹去的那層靛藍】

是一種微小的聲音在呼喚著我,前往找尋那個沉澱著不存在的我所留下的足印
,拼貼出那個在我夢中的顏色,彩繪著存在與不存在間的漸層琉璃,城市間的
界限,跨越著寧靜與喧囂。游離的鄉愁散落了一地,天空裡的隙縫夾藏著不知
道是那個我遺留下的氣味,不存在的我是如何飛行的?這個世界本來是什麼樣
子?那微小的聲音繼續在空氣中擺蕩著,像是靜止在樹上的那抹靛藍,寂寞的
歌唱著。


離開了存在的我所桎梏的城市,那個我們都曾經以為最完整、最完美、最邪惡
、最可愛、最迷人、最可恨的城市,各種面貌不停的在旋轉著,人們存在的理
由是為了找尋不存在的自我;迷戀夜色與光點的催化劑,是為了証明自己曾經
存在。味道之於這座城市,從那個角落散發出,只有貓可以嗅得。

我們開始分不清什麼是自己的味道;是情人的味道;還是敵人的味道。慢慢的
,知覺與嗅覺,對城市的人們來說,似乎也開始淡去。所有不存在的場所,他
們在私密處隱藏了什麼樣的味道,是治癒我們嗅覺的靈藥嗎?當我開始遠離這
裡,那氣味也越來越濃烈了,喧囂,蒸發了。

追尋著微小的聲音,我開始在鐵道上飛行,我的嗅覺慢慢恢復了,本來被城市
渲染的那雙灰色雙眼,慢慢有了真實的色彩,我慢慢可以看見存在的我本來的
樣子,在清澈的水面上,隱隱約約的可以發現那層存在的靛藍。


窗外的風景快速的流動著,在每個瞬間留下了寂靜人間的美。那一層層塗抹在
上面的顏色,純粹的看不清任何塵埃。

藍; 天空的藍是天堂的顏料打翻的。
藍; 海的藍是靜謐的鼓聲堆疊而成的。
如我在夢中想像的那片藍,如我可以證明存在的那層靛藍。

無窮的盡頭,連接了藏著人間記憶的村子,有著每個不存在的我母體的村子,
他們閃爍著迷樣的訊號,讓海更讓人著迷,更像是北野武「那年夏天、寧靜的
海」中的真實故事,『咚咚咚』,不斷的在深海處敲打著逝去的靈魂。


喜歡歌唱的綠,在每個大山間對著列車呼喚著。大海的藍、蒼芎的藍,延伸的
漸層來自於穿梭在山谷間的綠。雲霧裡的小鎮正在紡織山的衣裳,他和海的小
鎮相反,藏著人間的未來;藏著存在的我無法透徹的心。

白雲在綠的兩側盤旋著,快樂的唱著歌,安靜的綠喜愛靜靜的停留在樹上、田
野裡、稻田中、山林裡、湖泊下,每個靜的源頭都來自於她,她特別迷戀縱谷
的美,因為在那裡,她的歌聲可以久久的繚繞著,她有時會頑皮的溜進小溪,
讓小溪將她帶入大海,但她還是最喜歡大山和土壤,她的氣味是另一個存在的
解藥,她的真實姓名就是每座山母親的名字,她代表著遼闊、安靜,和海一般
,顏色與氣味都是那麼的鮮明。

那座緩慢的城鎮,是微小聲音的源頭,他來自於海潮,他拍打著關於存在與不
存在的界限,到底那個我才是存在的?我是屬於那個存在的場所,或是屬於那
個不存在的場所,我的血液緩慢的流動著,遙望著海的遠處,那是我寂靜的故
鄉嗎?


休止符彷彿停止旋轉的木馬,在這裡靜止不動,鄉愁在遠方或是這裡?氣味和
顏色呈現出那層靛藍,看的清亦或看不清,存在的芬圍該如何分辨?綻開的自
在除去了喧嚷,冷熱間的頻率快速的交換著,游離的地帶,如此的清晰又模糊
不已。

緩慢與急板的間奏來自於何處?游離於不同味道、色彩的場域,劃清城市界限
的尺到底是什麼?存在的我與不存在的我該如何辨認?時而忽快;時而忽慢;
擁擠的T城;傭懶的G城,那鄉愁不知該歸於何處?寧靜與喧囂之間是否該有個
停靠站,游離間的狀態,太難以預料了。



而我的歸屬就變成了那一輛輛的列車中,那無法歸於何處的時間軸裡,六小時
的我該是存在那裡的,彷彿那是唯一可以讓存在與不存在同時並存的時空,山
海間那一層層的藍、一疊疊的綠,在每次的游離中,都不斷的發出生命的訊息
,寂靜的時空穿越其中,我終於發現當我們存在所抹去的那層靛藍是如此的安
詳,隨著海風,即使不斷的飄流著,仍然看的見自己。

【延伸聆聽】
○聖母合唱團「浮光掠影」
○Explosion in the sky:the earth is not a cold dead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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