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有許多挫折與現實在考驗著你,當你遇到的時候都會如何去面對呢?是和他們妥
協,自己越來越變成世故的人,或是仍以最真實的自己,冒著頭破血流的危險去面對呢
?我們在冰冷的城市裡穿梭著,面對一張張陌生又疏離的臉孔,到底大家心裡真正的表
情是什麼呢?如果你有機會看芬蘭電影大師郭利斯馬基的電影,絕對會讓你發出會心的
一笑,原來冷漠也可以如此溫暖;原來面無表情,竟是一種最真摯的情感溝通。
《薄暮之光》是北歐國寶級導演郭利斯馬基,繼《浮雲逝事》(Drifting Clouds)
、《沒有過去的男人》(The Man Without A Past》之後,完成北歐「芬蘭三部曲」
的最終篇章。內容在敘述 日復一日制式化的來回巡行,負責珠寶賣場夜間保全的寇斯特
,就像不斷磨鍊著他自己體內乏味乾枯的細胞,探偵隱隱存在的反動基因,貧瘠單調的生
活和對情感的渴望,令他墜入無力自拔的窘境。當寂寞心遇到蛇蠍美人,壓抑已久的情感
瞬間爆發,將這個機會視為自己生命的全部,但女人卻利用他的輕信和忠誠為自己服務。
詐騙集團的搭訕利誘,一切犯罪作為昭然若揭,寇斯特將如何面對變成代罪羔羊的孤獨身
影?
一如他一向看起來冷冽但卻可以從中體現出人們不用言語所表達的溫暖情感的風格,主角
寇斯特像是「沒有過去的男人」的主角一般,面臨著人生中接踵而來的霉運與挫折,而且
更加的強烈。這次他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而去坐牢,渴望愛情的他,被女騙子利用而騙得
團團轉,即使後來,有機會澄清自己不是犯罪份子,但他仍不那麼做,因為他寧願傻傻的
相信那份情感嗎?他嚮往有一天,可以成就大事業,娶得美嬌娘,脫離自己低下階層的地
位,但生活的現實與挫折卻不斷的打擊著他,最後他被揍得半死,始終陪在他身邊的流動
餐廳的女老闆握著他的手,是否意謂著他終於知道什麼才是真實的生活?或他仍會繼續追
求他不切實際的夢呢?
郭利斯馬基的電影鏡頭一向精準無比,極簡的鏡頭與乾淨俐落的簡接,像是電影中所呈現
出來的人一般,每個人面無表情也不多話,但往往一個單純的動作和對話,就能表達出再多
言語也無法表達的情感,十分的令人動容。我更喜歡他電影裡的一些對話,是那樣的荒謬
可笑但又是那樣的溫暖真切。記得「沒有過去的男人」裡,一個人幫助了男主角,男主角
和那個人說:有什麼他可以幫忙的,結果那個卻說:如果有一天我掉到水溝裡,臉朝下的
話,請幫我把臉翻過來就好。在這部電影中,女老闆問出獄的寇斯特牢裡的生活怎麼樣?
寇斯特卻只是面無表情的說著回答:門都鎖著,逃不出來。這些簡單又反向思考的對話,
不帶著情緒,但卻充滿了彼此間的相信與扶持,比表象上的虛情假意要溫暖一百倍。
佛斯特在小說面面觀裡提出小說的人物分成扁平人物與圓形人物,在郭利斯馬基的電影裡
,我們可以看到幾乎所有的人物都是扁平人物,好來鎢的片子裡的人物大多也是扁平人物
,但為何郭利斯馬基的電影的人物會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其實在於環境的現實與人物外表
的冷漠之間的關係,往往讓這些扁平人物呈現出圓形人物的特徵,這點真的非常厲害。不
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與挫折,他的人物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來面對,即使頭破血淚也沒有改
變,帶著浪漫主義的初衷,從不埋怨與情緒化,根本不像平常懦弱的我們,必須時時為現
實妥協。他的人物越是如此的以他最真實的性格來面對巨大的惡劣環境,我們越是會一邊
為他所發生的事覺得荒謬可笑,但又會感動流淚。
網路上寫道電影的英文片名「Lights in the Dusk」與卓別林的經典之作《城市之光》
(City Lights)有著神似之處,兩位導演討論的主題都是每個人經歷過的寂寞情感,角
色的種種情緒,無法取巧或是輕描淡寫直接帶過。我很認同這樣的說法,每個人都會面臨
著寂寞、夢想、不被人了解的境地,但我們該如何去看待?我們會因此改變或妥協變得,
越來越不像自己嗎?如果在一片黑暗中,真的有那麼一道薄幕之光,那召喚他出現的鑰匙
到底是什麼?我們隱藏在巨大的城市之下,如何能互相了解可以互相溝通?還是靈魂已經
被一點一滴的吞噬。虛偽的面具已成了我們在街頭交錯的面容,每當我再次看到郭利斯馬
基的電影,就和看卓別林的電影一樣,即使是那樣的可笑與悲劇,但情感卻是那麼的真實
溫暖,令人動容無比。我們能和他們一樣,不再意別人的眼光,努力的浪漫的不斷的和現
實對抗嗎?對總是害怕頭破血流、遍體鱗傷的我們來說,似乎還是那麼的遙遠。
影片簡介參考開眼電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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